第三回 黑衣人夜闯凉亭
第三回 黑衣人夜闯凉亭残月西沉。
夜幕笼罩下的黄白川,月黑风高,一片死寂。
章家院里除了哑媳还在厨房里洗涮锅碗,孩子们早已入睡。还有一个尚末睡着的就是章成法了。章成法坐在床上拥着那床熏得漆黑的勉强还能认出是缎面的被子,半闭着双眼,“吧哒、吧哒“地抽着水烟筒。儿子一个一个地大起来,可这个家庭非但毫无转机,反倒每况愈下,弄得章成法万分心焦。
“哑媳,早点歇着吧”,章成法用力吹掉烟灰,一团火光碰在墙上,咽下嘴里掺杂着浓浓烟味的唾液,他对着厨房喊道。
对于丈夫的呼喊,哑媳不是没有听见,而是被生活重负压得几近麻木,不想作声。哑媳将筷子洗净,攥成一把,在锅边甩打几下,又“哗啦”一声装进那只用了人老几辈的竹编筷篓。哑媳顾不上揩去手上的水迹,便又走进磨房,抄起磨拐,轰轰隆隆地磨那几升玉米。
这磨子也像人一样变得迟钝了,磨碎的没磨碎的玉米很快从磨缝里敞溅出来,像屋外那扬扬洒洒的雪。哑媳恍恍忽忽,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机械地前俯后仰,不紧不慢地有节地拐着磨子,磨拐“吱呀吱呀”地发出尖利的响声,哑媳便取下来吐上唾液,用手一抹,又在火堆边撮一些草木灰抹在磨拐尖处。哑媳额上渗出粘糊糊的汗水,松明子发出的火光被窗外来风招惹得摇 不定。
哑媳十六岁那年嫁到章家,正赶上章家背运的年代。第二年哑媳生下大男,接二连三的大生产并没有讨得欢欣。而今哑媳虽然只有三十多岁,却已明显苍老,胖体依旧,脸色腊黄,眼珠子无光,背也微微有些佝偻了。已掺进银丝的头发倒还梳得干净利落,保持了当年富人家媳妇的风度。发 在脑后高高耸起,银钗在火光中发出阴冷的毫光。
屋外风雪弥漫。
那年章老先生死后,盖下凉亭,白天除了老太婆们去碑下化纸,并无别人随便深入。这时,一条黑闪入凉亭,然后拿出一件木工手动风钻。那人从夹袄里掏出火炼,“啦”地打然,借着火光看准了半截碑上“草”字上十字交叉的地方,那人又口扑地灭了纸捻。风钻头是正宗的精钢,钻碑时发出许多火花。接着那人感觉再也钻不进去,取下风钻,摸摸钻头,那人被烙得浅呼一声。打然火炼再看,钻头依然锋利,只是钻出的小洞中并非瓷或石头,细瞧之下,那人又是一阵惊呼。撮起泥土掩住小洞,黑衣人极快地消失在夜幕里。
章家那只大公鸡一叫,黄白川所有的公鸡也接二连三地随声附和。
东方已经发白。
[ 本帖最后由 南光电器 于 4-26 19:38 编辑 ] 黑风高,一片死寂。 原帖由 悠莜 于 6-5 10:12 发表 http://bbs.nzkd.com/images/common/back.gif
:37208撒时候搞到第三回了?
4-19 12:06 黑衣人夜闯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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