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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红样无聊地看着街道发呆。一步一步，走着走着就感觉丢了魂儿。精神陷入麻木状态，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去想。
“喂！”蚊子在后面推了红样一把，差点摔倒。“干嘛？”红样问，蚊子笑，露出好看的牙床。红样心中一颤，心也似乎要跳出胸膛。
“你，你还不回家？再晚点没去你镇上的车了。”
蚊子笑得灿烂：“这个星期我去我姨家，和你同路。”“那，那是不是去吴镇？”蚊子点点头。
夕阳冷，照不热两人心上，却投下影子，街道上留下长长的痕迹。两人同步，沉默让空气凝固，仿佛结冰，勇气也变成了软软的刷子，一下一下，刷在心上，痒得狠，想抓却抓不了。
“你……”蚊子还没说完，红样眼中就流露出热切的期待。蚊子连忙避开，脸刷地红了下来。
“什么嘛？”红样高声大叫，“你想说什么嘛！”他的嘴角露出坏坏的笑。
蚊子跺跺脚，一拳头砸在红样胸膛：“不理你了！”转身，看夕阳，夕阳美，彩云飞。
两个星期都是住校，好不容易回次家，两个孩子归心如箭。
“你真的不回去了？”红样问。蚊子点点头：“我小姨结婚呢！明天。”红样摸了摸后脑捎：“哦，在吴镇啊！记得给我带糖！”蚊子不说话，看着板鞋上的花纹，却偷偷的，从眼角，瞧红样眼睛，上面睫毛长，很好看。
前几天才下了一场大雪，这两天怎么就化得这么干净。
“你为什么给我写那封信？”蚊子也不知道怎么问出来的，似乎心里准备了好久，却问得很忽然很唐突。
红样低头，想想，又抬头，笑笑：“谁说是我写得啊？”“你，你，你骗人！”蚊子举起书包打。“哎呀！”红样大叫声，拔腿跑，蚊子在后面追。一阵后，追不过，累得气喘呼呼。
红样站在猪油饼子店前，回头对蚊子说：“吃不吃饼子？”蚊子看了看，说不吃。红样买了个猪油饼子。
等到蚊子到来，红样把饼掰开，递给她一半。蚊子接了，冬天里的下午六点钟，肚子有些饿。
红样的另一支手已经牵住了蚊子的手，蚊子没反抗，很自然。红样说：“我们都十七岁啦！时间过的可很快，我们都长大啦！”蚊子点点头，吃口饼，里面的猪油味道润滑的很美，以前她不爱吃的。
“那封信？”蚊子还是不能释怀。
“我们明年高三呢！”红样答非所问。
蚊子无奈：“哦！”
红样的手用了用劲，蚊子感觉到一股热量传到她的小手里。原本小手冰凉，现在到是出了些汗，其实心里很温暖。
“那信，哦，那封情书！”猪油饼子快吃完的时候，红样终于说，“那封情书你还是扔了吧！”蚊子一听僵住，摔开了红样的手，惊讶地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红样又拉住了蚊子的手：“明年就高三啦，我们一起考同一所大学！”
看着红样明亮的眼睛，蚊子终于软了下来，她点头笑了，红样也笑了，很开心。
车子来了，是去吴镇的，红样和蚊子上车。
月亮也升起来了。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翠儿
2009/07/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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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6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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