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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墓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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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6 19: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走进木门,掀开土布帘子,一股凉风扑面迎来,我浑身的汗毛顿时一紧,打了一个寒战。深夜的高原已经够凉爽了,这个屋子更是透心的凉。进了窑洞,我呆住了。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防空洞里,头顶那个大灯泡离我至少有十几米的距离。这么大的窑洞,把整个山腹都要掏空了吧!上下两层的结构,每层的墙壁上又掏出七八个小窑洞。楼梯是一棵中空的大树掏成的,盘旋而上,仿佛西方童话里的树屋。

“哇塞!太给力了!”香儿抓着燕子的胳膊又蹦又跳,小脸兴奋得通红。我被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捏捏她的脸蛋,我说:“疯丫头,别这么大声,会把人吓死的!”她做了个鬼脸,嘟着嘴不做声了。燕子和海军楞了一下,同时“噗嗤”笑了。“来,妹子,我们上楼去。”燕子边说边拉着香儿走上楼梯。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么浩大的工程是怎么完成的?我站在楼下,左瞅瞅右瞧瞧,心里只在感叹。 “走吧,上楼睡觉啦。”海军说,“明天有时间希奇呢。”

这时,楼下的一扇门“吱呀”打开了,一个人探头探脑地向我这边张望。我还没看清,门就立刻又关上了。“走啦,走啦!”海军拉着我上了楼梯,说“楼下的房间是给那些猪客羊客住的,没甚好看的。”“你不也是猪客羊客?怎么也跑楼上去呢?”“嘿嘿”海军傻笑几声,忙拽着我快步上楼。

登了几步楼梯,一股凉气从脚底升上来。这下我看清楚了,原来木楼梯的中间有一处是空的,上面挡着一个木头盖板,如陕北农村常见的地窖,冷气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上楼进了一间窑洞,见两个女人坐在炕头,正在亲热地聊着什么。女人就是奇怪,一会儿工夫就能熟得跟从小一起长大的似的。“你们饿了吧?我叫人给你们准备吃的,吃了好休息。”燕子见我们上来,站起来走出窑洞喊道,“老五,端些锅盔来。” “不用忙了,都半夜了。”我急忙说,给人添麻烦了总是有些过意不去。“没事,开店的不怕夜半客,都是现成的。”燕子笑吟吟地说“何况你们是海子的朋友,又不是外人。”说完,走过去拉着香儿的手,“我和香子正在商量着拜干姐妹呢!”

我汗,这小妮子,走到哪都能整这事。大二的时候在班上弄了个什么十三姐妹,十三个疯丫头把好好一个中文系弄得鸡飞狗跳,那些可怜的老夫子吹胡子瞪眼却不敢管,训狠了一片莺啼燕泣,谁受得了啊?香子坐在炕沿,摆动着两条腿,得意地望着我。

“老板娘,吃食来啦。”一个低沉的声音冷不防从背后传来,我吓得出了身冷汗,猛转身却没看到人,瞬间懵了。低头再看,长长嘘了一口气——站在我背后的,是个矮子,不过六七岁孩童那么高,漆黑的脸,花白的胡茬说明他年纪已经不轻了。矮子双手端着一个柳条编的茶盘,里面放着几个焦黄的饼子。“来来来,你们将就吃点。”燕子接过茶盘,边招呼着我们,边拿起一块饼子递到香儿手里,然后对那矮人说,“老五,没事了,你去歇着吧。”“哎”老五答应着,半闭的眼睛朝我这边扫了一眼,就转身出去了。他的目光虽然只在我身上停留了一刹那,我却感到袭来一束凌厉的光。

肚子着实饿了,我拿起饼子啃着,好香的玉米饼。“海子,我上次托你带的盐呢?忘啦?”燕子佯装生气,一把夺过海子正在啃的饼子“没带就不许吃”。海子搔搔头,无奈地站起身“小强,我先去车上拿东西,你们先吃”“哼,你要把东西给我背上来”燕子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妹子,你们吃完了歇一气,我去准备床铺。”还没等我们说话,她就推着海子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哈,小强,你好呀!”香子乐不可支,歪起脑袋瞅着我“到底以后喊你强子还是小强呢?”“臭丫头,你才是小强呢”我有点恼火,被人称做蟑螂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好啦,别生气了嘛~那个小矮子真好笑,简直是武大郎的孪生兄弟”香子捂着嘴“吃吃”笑起来。一说起小矮子,我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隐隐觉得那个老五不简单,可是到底哪里不同凡响,却说不上来。“对了,你看出点什么了没有?”香子神秘兮兮地说,脸上的表情怪怪地。“什么呀?又在装神弄鬼的”我没好气。“他们两个呀”她指了指门外“肯定有情况!”。经她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是有点什么,刚才出去的时候,燕子下意识地拍了拍海子身上的灰,动作确实有点不同一般。“你猜他们两个现在在做什么?”小丫头暧昧地笑着。“你想知道呀?嘻嘻,我做给你看”我一脸坏笑,举起手“大灰狼来啦”。小丫头吓得左躲右闪,最后终于被我重重地亲了一口。正在玩闹,门“吱”的一声开了,去拿东西的那两个人笑嘻嘻地站在门口,把我们两个闹了个大红脸。“姐姐,你们怎么去那么久呀?臭强子欺负我”香子由羞转怒,拉着燕子的胳膊告状。燕子的脸“腾”得红了,手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发髻,看了海子一眼。海子却耷拉眼皮看着脚。“到姐房里睡觉去,别理他们”燕子忽然有些生气了,拉着香子就望外走。走到门口回头说“海子,你和强子睡刚才放盐的那间”说完,两个女人唧唧咯咯地走了

   脱衣服躺下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晚上的一切都太奇怪了,仿佛爱丽丝梦游幻境。雄奇的狼,奇异的树屋,阴沉的矮子还有冒着寒气的地窖,这些都在我的脑子里塞了太多的疑问。“海子,燕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她老公呢?”“死了好几年了”“怎么死的?”我刨根问底。“不知道,问这些干嘛呀,快睡吧,瞌睡死了”海子闭上眼睛,背朝我翻了个身。这小子,看来是不愿意谈这个话题。|“这么大的窑洞当初是怎么挖的呀?海子,你别睡,先告诉我”“听燕子,这个窑洞是她老公祖上传下来的,是个老窑了”“祖上?她老公姓什么?”作为考古专业的高才生,专业敏感告诉我,这个窑洞肯定不简单。“不知道,明天你问她吧”“楼梯下面有个地窖,你看到没?”我穷追不舍“这里谁家没地窖呀,有什么希奇的,快睡吧,明天我还要买猪呢”海子梦呓般地说。“可是,这个地窖怎么会冒寒气呢?喂,海子”回答我的只有海子浓厚的鼾声了。躺在被窝里胡思乱想,渐渐地,睡意侵蚀了好奇心,我也朦胧入睡了
惶惶忽忽地,我站起来。眼前仿佛有火焰在飘。确切地说象一条火蛇在飞舞。不!不止一条。一,二,三,四,总共四条。它们在我眼前绕啊绕啊,渐渐绕远了。我好奇地跟着它们,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火蛇绕出了屋子,下了楼梯倏尔不见了。我走过去,却发现它们在楼梯下的地窖里。掀开盖子,一股寒流冲出来,我的眉毛好象都被冻住了一样,硬硬地支棱着。下面黑忽忽的,见不到底。火蛇萦绕在地窖口,勉强能看清洞壁台阶上厚厚的绿苔。看来这个地窖很久没有用了。心里虽然很怕,手脚却不由自主地跟着爬下去。台阶窝窝里苔藓滑腻腻的,手脚仿佛在鼻涕虫身上滑行,几次好险掉下去。地窖不太深,我却出了一身汗。脚踩到底我刚嘘了一口气,冷不防摔倒了。我惊慌失措地想爬起来,又“啪叽啪叽”连摔了几跤,幸好不疼,象倒在湿滑的草垛子上一样。荧荧的火蛇下,隐约看到井底半人高的绿苔密密地长满了。难怪这么滑~火蛇钻进一面墙壁不见了,井底陷入彻底的黑暗。我手扶着滑滑的井壁,小心地挪动着脚。耳边忽然响起奇怪的“喳喳喳”的声音,象是睡梦中的磨牙声。随着声音,世界仿佛都倾倒了,“扑通”我的手扶空了,一头栽倒在地。“呀”神经已经绷到极限,我不由自主地叫起来。“咦?!”双手实实地按在地上,地是干燥的,没有湿腻的感觉了。我一骨碌站起来,几条火蛇就在前面不远处飞舞,借着微弱的光,环视周围。原来刚才扶着的井壁是一扇活门。现在我正在一个巨大的空间里。“墓穴?”在职业敏感的驱使下,我缩起鼻子嗅着。作为考古学的高才生,不是吹牛,我的鼻子和法国香水大师的不相上下,可以准确地分辨出墓穴混杂的各种气味,并且给出大致的年代。这个神奇的鼻子虽然现在还不见经传,我的导师已经下了预言,不出十年,我将会托它的福纵横考古界。鼻子否定了我的直觉,这里没有古尸特殊的霉腐气味,也没有古葬的石灰味道。地上浮堆厚厚一层静土,在我摔倒的时候飞扬起来,弥漫眼前,钻进鼻子里,我嗅出千年的味道。火蛇在空间的中央互相缠绕着,渐渐变成了个火球,愈来愈亮,光芒刺目。光亮把黑暗照得如白昼一般。我能清楚地看到地下的整个轮廓了。天穹一样的拱形顶上,刻画着日月星辰,难道这是古代相士的居所?目光望下移,正中间放着一尊金属光泽的龙形台子,形状象巨型的古代铜镇纸。台子上面放置一个绿色的鼎状物,一股白气正从里面直直地冒出来。火球就在这个鼎状的东西上面翻滚,象被白气拽着,慢慢落进杯子,火光越来越弱。我炸着胆子靠近台子,想看个究竟。忽然发现龙台周围绕着一圈又黑又粗的绳子。定睛再看,登时魂飞魄散。什么绳子呀?是一条巨大的蛇盘踞在那里~!头顶暗红的鸡冠,两只灯笼大小的眼睛正盯着我,舌头象把叉子似的伸伸缩缩。小时侯的记忆在我的脑子里烙下太深的痕迹,到现在我看到蛇都浑身发软。现在偏偏又遇到我不愿记起的噩梦。我浑身象筛糠似的抖着,更不用说逃跑了。蛇缓缓地顺着身子游过来。三米,两米,一米,它张大嘴,硕大尖利的牙齿在火球的微光下闪动着血的颜色。我的喉咙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张大嘴却一声都发不出来。突然,一阵风从我的耳边刮过,耳朵象被刀割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一个白色的影子扑过去,和大蛇缠绕在一起。。。。。“啊~!”我发出凄厉的尖叫,猛得坐起来,浑身象被水洗过一样。老天,还好是个梦,怎么这么真啊?海子被我的尖叫惊醒了,一下子就从床上蹦起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杀猪刀。“怎么啦?是不是有土匪?”海子看着正在回神的我,慌张地问。“你想杀人呀,青天白日,哪里来的土匪?”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又好气又好笑。“那你发什么神经啊”海子把刀放在枕头下,有些恼火“说了你别不信,虽说现在天下太平,这里也不太平”“要真是有,我倒要会会”我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睡吧睡吧”海子正准备躺下去,忽然又坐起来,睁大眼睛望着我“你昨晚去哪了?”“我?去哪?”我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我就在炕上睡觉,能去哪?”“你的脸怎么有伤?”“我的脸?”我摸了一下脸,感觉左边钻心的疼。“难道。。难道。。。”我喃喃自语,一阵寒气从脊梁背上升起来。“吱呀”一声,门开了,小矮子老五端着脸盆进来“二位洗脸吃早点了”老五耷拉着眼皮,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就在他回身要走的时候,我发现他拿眼角扫了我们一眼。猛得,他的眼睛睁圆了,寒光四射。目光充满了惊恐,好象见鬼了一样。“你。。。你”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发抖的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我也不知道他会有这样的表情,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咳~!”老五重重地叹了口气,“阿喊墨斯胡耳思拔旱。。。。”他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摔门转身走了。

   “海子,这个老五是不是有病啊!~”我被他弄得心烦意乱。“你的脸。。”海子睁圆眼睛,指着我的脸,吃吃地说。“你们都什么毛病啊,一大早的。。”我被他们弄得浑身发毛。我到底是怎么了,招谁惹谁了我!赶忙蹦下炕,扑向墙角的脸盆架,那里镶嵌着一片椭圆的镜子。一轮紫黑的月牙赫然印在左边脸上,仔细看,那一片紫黑全是恶心的小水疱,密密麻麻地爬在脸上。“呀,我的脸怎么成这样啦?”昨晚的梦幻灯似的闪过,“不会是真的吧?”我手捂着脸,弄不清自己现在是在现实还是梦境。

   一阵喧闹声传进来。我们俩忙穿好衣服走出去。门外一片敞亮。大厅的顶端开了两个大大的天井,阳光随意地飘洒下来,窑洞的寒气在炎热阳光的熏蒸下,象雾般的弥漫,却比晚上要暖和多了。空荡的大厅已摆满桌椅,那个矮子老五正在忙着收拾碗筷,一群人正围着燕子和香子,高声说着什么。“快下去看看”海子好象比我还心急,三步并做两步,我也跟着急急下楼。

   “老板娘,我不住店了,呆不成啦”一个黑瘦的男人情绪很激动,边说边挥舞胳膊

   “是啊,整晚都没睡着,老板娘,我们可不想喂狼呀~豁子,咱们走吧~”另一个黑胖子拉着豁子走了,紧接着,“呼啦呼啦”围得人走了一大半。窑洞外响起“突突”的车声,渐渐远去了。。

  “强子,你们起来啦”香子拉着我,满脸委屈的说“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海子关切地问

“他们都说昨晚有狼围着这里叫了一晚上,一大早就吵着要走”香子忿忿地说

燕子一声不吭,脸色却白的吓人。

“嗳嗳,老板娘,快给哥儿几个整点吃的呀”一个尖细的嗓子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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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6 20: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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