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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天边的石头山上,边上有海滩,当然有海,在月色下,坐在高高的石头顶上,仰慕着挂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的皎洁月亮。海风吹着发梢,半睡半醒,半醉半醒,痴痴颠颠的看着月亮,看着遥远的方向,忘记后面光秃秃的树,忘记地上铺满的黄叶,忘记一切属于人的烦恼,忘记我该如何去爱你,此时只有我,只有海,只有月亮和晚风。在这肃立着,在这仰望着,在这儿死去,在这儿活着。
四季总是要交换的,每一个季节,都会有明显的感觉。冷了,热了,香了,臭了,都在这些变幻的季节里。最怕的就是夏天不像夏天,秋天不像秋天,煎熬着你,你刚换好暖和的衣服,天空中的太阳却出奇的表现自己。你刚卸下暖服,太阳却又去和他妈撒娇,狂风肆意,暴雨不懂节约的跋扈。
秋天,思乡最浓的时候,离开家半年有余,鸿雁南飞,山林中孤雀独鸟。只剩下一些悲壮,山中唯一片绿叶对着青松说,其实我也可以继续,只是我来不及,青松不会为你折腰,青松不会为你微笑,因为你只是即将枯萎的叶子,有些事注定的,有些事是天定的,有些事情再多的努力终将是一江东水。
太多的时候,太多的思想在标榜着自己,对着镜子说着自己帅,对着别人做的事情,总是说自己也做过,比这个做的还要好,只是自己说了,却不违心,也不羞耻。对于别人总是充满嫉妒和打击,用嬉戏的目光看着别人,自己还装作高尚而伟岸的样子,其不说自己像个待吃的地瓜。我喜欢写一点东西,也有人爱写一点东西,对于好的东西,我多看两遍,学习一下,总归不是坏事。有些人总是标榜自己如何高深莫测,高的不能再高的时候,发现与他同高的还有一只猴子,齐天大圣,齐天大圣从来不知道羞耻,因为他只是一只猴子,不穿裤子,都没人笑话他,毕竟比人多一条尾巴。
恢复健康的时间是漫长的,我的腿总算是好些了,可以走一些路,可以去呼吸一下田野的空气,也有忙不完的事情。突然好想忘记一些什么!又好像多了一些什么,在病中的时候,我想的很多计划,都随着病好,慢慢打算,“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是过去的,也是未来的最伟大的一句话。天气预报还有失灵的时候。
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过年是一件又痛又痒的事情,不得不过。又盼望又害怕的一年,过一年少一年,没有年猪来的痛快的痛苦,一刀既可以了却一生,没有大公鸡那么幸福,虽然短暂的一身,可妻妾成群,当然我的同学吴克顺、黄家涛、唐洪涛除外,他们上辈子做够了某些伺候别人妻妾的,在今生就齐人之福,做不了皇帝,却也能朝换江南芙蓉女,暮换西北塞上花。
说相识总在秋季,此话一定正确,因为在新学期认识的,只有你。在别的学期认识的不是故人,就是亲戚。就好像我认识我表弟唐小虎的时间是在夏天,因为那个夏天,我舅妈生了他。我认识香贝儿就是在秋天,那个秋天。天气很好,想茶树湾过去的大石坝上,坐着一个脸蛋绯红的姑娘,我觉的好看及了,香椿树的叶子还假装绿的诱人,旁边的赵大货桥还鬼渣渣的叫,这是在秋天的日子,秋不像秋,如沐春风三千里,满山桃花秋日开。
来安徽好些日子了,我想温州,想漳县的东沟,东沟我认识的太早了,可能要忘记的时候,我已经叫尸骨了。在温州奋斗了很多年,离开久了,总是想念,习惯了,已经很习惯了。人生有太多的路,习惯一段路,忘记一段路,只是忘不了最初。我庆幸我来自农村,不管多大的变幻,农村总是变不了大样子,不像城里这些人,随时可以去一个你不知道的世界,不熟悉的世界。慢慢忘记家的位置只有厕所外面的天一样大。
荆山很大,有清泉,有百鸟齐鸣,有凤蝶花香,有秋天落叶的高大梧桐,也有冬日傲立的云松,有落日黄昏的寒鸦,也有朝露含笑的百灵鸟。又在茶树湾边含笑的香贝儿,也有绿油油的香椿树,也有叫喳喳的赵大货桥。
我在这儿,还没来得及熟悉春天,还没享受过夏天,且莫说这秋天,只有落叶潇潇,没有香灿灿的野葡萄,没有满山的墨梨子,只有我在这儿,目送鸿雁南飞,从荆山的天空飞过,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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