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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跟着妈妈在一所乡村小学长大。那是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弯弯的小河绕过村子，杨柳临水梳妆。春日的树林，是放牛娃的乐园，柳笛和着春风，清唱三月的悠歌。烈日炎炎，清凉的河水里总留下我们的身影，摸鱼捉虾；等到晚上，跟爸爸一起拿上手电筒和捞网，拿光一照，水里的鱼虾一动不动，捞起的鱼虾正好可以当夜宵，小学校的月光下，树影婆娑，笑语阵阵。当金色布满田野，丰收的味道扑面而来，农人的脸上满是欢笑。
待到白雪装点村庄，一切都变得寂静起来了。我的回忆也变得安宁。
从我家到学校要经过一条小河，大片的草地把小河分成孪生姐妹，我要去学校就必须过两座桥。每到雪后，桥上残留的雪水就集结成冰，没有栏杆的桥就成了不知会滑向哪里的“滑冰场”。印象中，几个小小的孩子战战兢兢地挪过那桥，偶尔也会有胆大的男生哧溜滑过，惹得路过的大人责骂。不过我们从未掉下去过，即使当大水冲断了桥面，只有几块木板搭在上面。
印象里的桥边总会有位老人，是退休的教师还是什么，我不记得了。他总会带着铁锹将桥面的冰铲开，使得那桥面不再那么滑。也会带着筐子，填起那些被水冲坏的路面。让村子里的人对他有几分敬仰！
印象最深的一场雪大概在20年前吧，大雪下了好几天，待到可以出门玩耍，发现雪已经没过膝盖。穿着深筒雨鞋在雪地玩耍，即使雪偷偷溜进雨鞋打湿小脚，也舍不得回家。当夜色渐浓，昏黄的灯光点起，妇人的呼唤声变得焦急，我们才不舍地回家去。坐在火盆边，边烤着湿漉漉的袜子，边迫不及待地跟父母讲述雪地里的故事。红红的火映着红红的笑脸，结束了喧闹的一天。
雪夜的乡村总是静谧的。
到了冬天，家家都要杀猪过年，小学校的老师多半是本地人，每到这个时候大家就一起热闹一下。吃杀猪饭的记忆不怎么深刻，记得最清楚的是我们一大群人返回学校的时候。
走在高高的河堤上，清冷的月光穿过染上风霜的树忮，在雪地上印下淡淡的影子。远处的山上罩着朦胧的光，使天变得越发辽远。月光穿过田野穿过小河穿过矮矮的树篱笆，轻摇着静谧的小山村，仿佛哼唱一支月光曲，村子便睡着了。我们一大群人小心急速的往学校方向走，偶尔低声地关照身边的人小心。警觉的看门狗汪汪地叫着，不一会，村子里的狗都开始大叫，等我们的脚步远了，叫声也沉寂下来！
总觉得，故乡的冬,是雪精灵不经意遗落的一个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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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5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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