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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双手 男人富贵看脚,女人富贵看手。这是生活的哲理。如果男人的鞋干净无尘,肯定环境很好,反之肯定劳碌奔波;女人的手:十指尖尖的,光洁柔嫩的,指甲美艳光亮的肯定养尊处优,反之肯定辛苦艰难 。现在流行的一个说法是,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手对女人很重要。 从手上能看出女人很多的故事。
大凡女人总是希望自己有一双修长,细腻,灵巧的手,用这双手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比如喜欢音乐的女人,用手来弹拨乐器,随着那手指上下翻飞的动作,音乐便从指间流出,或舒缓,或激昂,或小桥流水,或惊涛拍岸,把心中的情愫表现得淋漓尽致。那白居易笔下的《琵琶行》中的女人是如何的手随心动,将琵琶的清音弹奏成千古绝响!比如喜欢文字的女人,用她来捏拿笔墨,随着那手指左右开弓的动作,文字又从指间流出,或灵秀,或张扬,或娓娓道来,或指点江山,把生活的感触刻画得入木三分。那旧时的清奇女子张爱玲又是怎样的用自己的手,写尽周围女子的冷艳与沧桑啊!再比如喜欢刺绣的女人;再比如喜欢丹青的女人;再比如......
现在,我们更深层次的设想一下,一个喜欢文字的女人在一个特别寒冷的冬天,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人们都早早地缩进了被窝,她却暂时忘却了身外的一切,她与文字为伍,她沉浸在文字的海洋里,用笔直舒胸臆,由此,她不仅仅感到了灵魂的慰籍,更感到了心的温暖……幸福的感觉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对自己对人生有了全新的认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双手创造出来的——这双手得到了来自心灵的支持和帮助!
女人有一双这样的手,她已经感到了满足。她喜欢文字,所以,她希望自己的这双手一直充满灵气,脑子里怎么想,这双手就可以用笔怎么写出来,甚至写出来的东西比脑子想的更具有灵气。常常听人说把什么什么写活了,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这双手。女人这样想的时候,她伸出双手细细的看起来。
这双手——单看这双手,好像不是一个人的手,而是两个人的。左手白嫩光洁,不盈一握,手指修长细致,灵巧柔美;右手宽厚粗糙,手指壮而骨节突出,拇指与食指的指尖裂开很多细小的口子,有几道口子还渗出殷红的血迹,斑斑点点。
为什么会这样呢?一个人的两只手怎会有如此大的区别呢?虽然说,右手做的事情要多些动得也多些,可是左手也没少做少动啊!难道真的右手是爹的,左手是妈的?或者说,左手是理想,右手是现实?
想到这里,女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父亲!女人在心里低喊,心竟然疼起来,这种疼的感觉她无法用文字表达出来。她喜欢文字,可是她不敢或者说是无法写出关于父亲的文字。 父亲在世时,她写过一篇《父亲的故事》的豆腐块发在一家小报上,父亲看了很是高兴,比平常多喝了一杯酒,酒后还捏声捏气唱了他平常喜欢哼唱的《红灯记》选段。父亲虽说不是五音不全,可是自然没有教音乐的母亲唱的好,母亲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女人很奇怪,因为平常父亲也唱啊,声音还是平常的声音啊,可是平常母亲却没有这样笑呢。
这个时候,女人的两只手是怎样的呢?女人想不起来了。
后来父亲去了,在父亲满58岁的前一天去了,女人当时还差76天满20岁。
女人垂着头看自己的两只手,头发垂下额头,盖住了脸上的表情。
女人结婚了,就在这一年。她像天下好多女人那样用手洗衣,用手扫地,用手切菜,用手做饭,用手烧火,用手做所有天下好多女人做的事。做这些事的时候,女人从不说话,更不看自己的手,有时目光不经意落在手上,女人会很快移开眼睛。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铺开的白纸前,女人才细细的看自己的手,然后用手组织文字。从女人写的字看,绝对看不出女人是女人。女人写的字,有时很大,有时很小,没有一般人写字的常法,没有人认得清。好多人看见女人写的字都不置可否,只露出些许怪怪的表情。这个时候,女人常常会浅浅一笑,那笑容就像一缕风,一缕夏天的风。
一个黄昏,一个雪下得如火如荼的黄昏,女人做完好多女人要做的事,细细的洗了手,又细细的用护手霜擦了手,然后走出了家门,女人想给自己放一会儿假。好大的雪!鹅毛似的雪花随着呼呼的北风上下翻飞,近处一片白,远处灰茫茫。眼前的雪地平整而厚实,像一张洁白的大纸。看着这张大纸,有好多想法在女人的胸口涌动,她的手习惯性的想动,可是没有成功。
女人站在雪地上,一动也不动,雪落在她的头上,雪落在她的脸上,雪落在她的身上,雪落在她的手上——她成了雪人。不知过了多久,女人蹲下身子,跪在雪地上。她慢慢的伸出右手,摊开五指摁下去,雪地上就出现了一只右手的印子,在这只手印上,她看见父亲在笑,她竟然看见父亲在笑!下意识的,女人又慢慢伸出左手,摊开五指摁下去,这样雪地上又出现一只左手的手印。可是在这只手印上,她没有看见父亲的笑容——竟然没有父亲的笑容!女人眨动眼睛,把目光定在雪地上——这时,她用双手捂住了嘴,可是没有捂住,一声惊呼还是从她的口中冲出。
雪地上竟然有三只手印!
[ 本帖最后由 秦家女儿湘 于 2-14 22:0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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