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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杆 儿(小小说)
村里的二杆儿也是一位响当当掷地有声的爷们。长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有着一身的蛮力,特别能吃,这些都是村上人都知晓的事。
早些年,村里人磨面全用石磨和石碓。在村西头有个大得出奇的石碓,少说也有三百多斤。村上很少有人能挪的动这个蠢蠢笨笨的石疙瘩,一旦石碓跑到阳光底下,人们没法干活,总是求助二杆儿来帮助挪挪。
特别是那些买弄风情的骚娘们,一句:“杆儿哥,给俺挪挪窝。”
二杆儿总是屁颠颠地效犬马之劳,这时的二杆儿就像玩魔术一般,单臂抓住石碓的沿儿,笑嘻嘻地说声:“起!”石碓就是不愿动也不由得它了。
每年一到冬天,村上的人闲着没事,就会不约而同的清理自家围沟里的淤泥。由于每年的重复清淤,围沟特别深,要四、五个人传锨,才能甩上来。二杆儿这时是最吃香的,特别家庭经济条件好的主,自己怕出力淌汗,就请二杆儿按理帮忙,他总是有求必到。
但见二杆儿甩掉身上臃肿的棉衣,露出他那黝黑健美古铜色的脊背,拿起铁锨,少沾一点水,像切豆腐一样铲到铁锨上,轻描淡写的一划拉,污泥就从铁锨上脱颖而起,像个跳舞的蝴蝶一样,从陡深的沟底飞上岸来,还“啪”的一声撒着欢儿。
一个上午不到,他准能甩的沟干底净的。但是二杆儿也很好招待,只要给他半兆头面捏的锅巴,外搭一锅稀稀拉拉的面条,就可以打发他,但是在那个不太富裕的年代里,人们也常请不起。
走进二杆儿生活中的女人有三个,第一个女人是难产而死,第二个女人只跟他过几天,就撵人家放蜂子的跑了。
第三个女人有点窝囊,整天弄个蓬头垢面的鸡窝头,穿得也不是很干净,屋里弄得乱七八糟的,没有个下脚的地方。据听说她做饭从来不洗手,擀面条也是一样,有时鼻涕掉进面里,照擀不误。有时没有掉下来,就用手拧一把,继续操作她的面条。所以,她擀的面条吃起来特别有滋有味,二杆儿一气就能吃它个十碗八碗的。
就这么一个女人却不怎么孝敬二杆儿的老娘,二杆儿的老娘大概有八、九十岁年纪。因为我刚记事时,她就是位老态龙钟的老太太,整天躺在床上吃喝拉撒睡,一切全靠二杆儿自己照料,本想有个女人可以帮他料理,哪里想到女人却嫌他老娘脏。唉,真是脏人还嫌脏人脏。
为此,二杆儿经常趁下雨天没事的时候,狠狠地练他的女人。据听说,二杆儿总是揪着女人那两个丰硕肥大的瓠子乳房,狠很地痛下杀手,打得特别重,也都是该打得地方。
有一年冬天,二杆儿上河工去啦。十多天才回来一次,却发现自己最疼的老娘,他的女人竟十多天没有给老娘换拉屎撒尿的床单和衣服。二杆儿顿时火冒三丈,抓住女人的瓠子乳房拎了出去,噼里啪啦的又打了起来。最后,他竟把女人的脚朝上头朝下,拎到围沟里,倒栽葱似的姿势,练习捣石碓一样,一上一下,让女人喝围沟里的脏水.......对了,那时正是严寒的三九天,女人穿得衣服也特别少,白花花的肚皮全在外面露着........
女人痛苦地挣扎,但是在二杆儿的手里却似鸡蛋碰石头一样。女人最后失魂落魄地惨叫:“哎哟!哎哟!哎哟......”
“哈哈,还要,还要,好还有!”二杆儿皮笑肉不笑地说,边说继续往水里送,这样的游戏大概玩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才让赶来的村支书强令制止住。
从此,二杆儿的女人再也不敢不孝敬他老娘啦。而“二杆儿”的大名就飞机上放大炮,名声在外了。
可是,昨晚老回家时,却忽听二杆儿因肝硬化转为肝癌,医治太晚,在上个星期已经去世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头稍微一沉,二杆儿的音容笑貌总是挥之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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