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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跟一帮老友相聚,不管是从政的、经商的、教书的、无业的,一律说的是美军在伊拉克作死、阿扁在台湾闹事,这样一些沉重的与我等小老百姓无关大话题。
累不累?
能不能说点别的?
别跟我玩深沉!
别跟我玩深沉!如今的生活本来就已经够严肃够沉重了。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老板老爸的、老师上司的,老婆孩子的,TMD!爷已经受够了!
多数严肃和深沉都是伪装的,正儿八经的事真的就那么多吗?
别跟我玩深沉!生活本不应该太严肃。妻子死了,够惨的吧。他却鼓盆而歌,你别以为这很悲壮。死的已经是死了,活着的还是要像人或不像人一样地活下去。大悲就是大喜,大喜便是大悲;大雅就是大俗,大俗就是大雅。我看这上下五千年,惟有老庄这家伙能做到。倒是后来人们用雅俗共赏这个词,道破了生活的目的和文学的目的是没有多大区别的。
别跟我玩深沉!生活是快乐的。而快乐与严肃与深沉无关。对生活没有想象力、古板的人,能幽默起来,快乐起来吗?前些年有一种本地酒叫“观音醇”,水镜路两边立的都是这种酒的广告。酒喝过,不错的。问题是,“观音醇”这名字看了(准确地说是读了)总让人忍俊不禁,几欲喷饭,望文生义,外地人还以为本地人整个都变态了呢。那日,笔者与一正统人物乘车穿过水镜路,我说,这“观音醇”是什么意思?可这人物硬是看不出这其中的幽默,他清清嗓子,以教师授课的语音、语调和语速,正色道“这个都不懂吗?还大笔杆子大秀才哩”我一副谦卑的样子“愿闻其详”,他接着比较规范地对我作了一番解释,说“这‘观音’二字嘛就是观世音菩萨,‘醇’字嘛就是酒精,也叫乙醇”。我做恍然大悟状,倒是同行的一女士看出了门道,下车后蹲地笑倒,便擦眼泪,边骂我“真缺德”。 缺德也罢,只要不缺了心眼和幽默感。生活处处有快乐。文学是快乐的源泉,是因为文学从生活里看到了严肃的破绽,即使是再美丽的孔雀,也是有肛门的,只不过不常拿它示人罢了。但是,你以为或孔雀自认为没有这东西,那么,幽默和哲学就出来了耶!。
别跟我玩深沉!别让严肃与深沉侵略了你我的生活,守好我们的精神家园。
文学宁可世俗,却不容世故。世俗的的东西是下等了一些,可他是真实的,不娇揉做作。而世故这东西是以“用谎言沾污人间真情”为己任的。人一世故,就“成熟”了,逢人只说三份话,而有了城府,就能担当重任了。世故正在一步一步地消灭人性本源,让好好的人变得不可理喻起来。而真正被“文化”了的人,也许是大雅,也可能是大俗,但是,并不影响他成为一个君子;而被世俗教化了的人,绝对是个小人,不管不以什么身份出现。简单就是快乐,守好我们的精神家园,就是守住人性中的那一份天真质朴。
别跟我玩深沉!文学在,快乐就在,快乐在,文人就像草一样疯长。南漳这块地儿,是不大,但是,她硬是能孕育出了像刘久和先生、靳兆祥先生、高山嵩先生、啊咿先生、陈心忠先生这样的准文人和秦慰、栀子、鹰子这样的新生派文人。他们不是用玩深沉玩出来的,他们不负生活,生活怎能负于众神呢?
别跟我玩深沉!《水镜庄》文学周刊复刊时,我想起了这句话,并把他写下来,是想告诉大家,《水镜庄》是一个文化人办,文化人年看的东西,是一份能给你或想尽可能给你带来快乐的一张八开小报,这里没有有些人想象的所谓严肃与深沉的话题,更没有那些充满浮燥和庸俗的东西,这里没有“强调、最后强调”、“重要讲话”和“要求大家一定要”这些字眼,因为她跟读者是平等的,她不能居高而临下,她除了对读者负责,为读者服务,她别无宗旨的。谁自以为自己还是个玩艺儿,读者就会认为他根本不是什么玩艺儿。
别跟我玩深沉!新《水镜庄》文学周刊是大家共有的精神领地。这里可能也有酸、甜、苦、辣、麻。但是,我始终认为,这与政论中的酸、甜、苦、辣、麻是没关系的。政论的酸是艰酸,会让人记恨的,而文学之酸,只不过是翠花上的一碟酸菜,让生活在凡尘中的凡人冷不丁地爽一下而已;政论的甜多溢美之辞,是让人甜晕过去的那种,而文学之甜却是兄弟间常有的那种会心一笑,能甜到心窝子里的那种;政论的苦是造神所需,就是“高于生活”的那一种吧,而文学之苦,只能算是一盘凉拌苦瓜,清热、解毒、下火;政论中的辣,是辛辣,让人出冷汗的那种,文革中已经有人品尝过这种滋味,不说也罢,而文学之辣,大不了是一樽自己酿造的苞谷烧,让人发发热,即使是出汗,那也是大汗热汗,让人酣畅淋漓,神清气爽;政论之麻,多是相互抬举,以捧代弑,拿时下一句谒后语叫做“在我头上抹花椒”,足能让人当场麻翻在地,文学之中也有麻,那麻却是“善良的谎言”,立即止人心痛的那种。大智若愚,大愚也是大智慧啊!生活苦而多艰,做人处处险恶,不弱智一点,行吗?
不久前,一位文友送我一本新作,写几个字吧,他提笔就写“成功就在眼前,我们正在路上”,用这句话作结不是很贴切吗?
文人不死,文学就在,文学不死,快乐就在。
精神不死,你有啥门儿?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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