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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半痕冷月
看到老大写的童年,我也心痒痒,但是记忆里全是那是好吃的东东,所以先闭上眼睛回味一下吧,把小时候的美食拿出来开开胃吧.
记忆里满是色彩。上海的象征就是弄堂房子,小时候我家也是弄堂房子, 我喜欢。我家那时住在一条很小的路,和西藏北路相交,紧邻苏州河,步行至南京路10分钟左右,位于上海的市中心, 确切的路名是曲阜西路。
小时候的我, 梳着马尾巴,穿着裙子, 总是在清晨跑过窄窄的里弄, 去对面的小饭店带着两个鸡蛋去等包脚布,还不停地在旁边催:“阿夷啊,侬快点呀, 乃个只蛋敲进去,谢谢弄,”“弄让我赚点好伐? 弄一直带只蛋,我赚萨啊?”? “我上课来伐及了呀”. “哦好吧”......次饭糕,我喜欢吃那种炸得焦点的,外加一包豆奶或者草霉牛奶,一顿早饭就解决了。有时候早上也会买大饼加油条,大饼我要吃甜的,没有我会等着。刚出炉的大饼脆脆的,上面均匀的撒着芝麻。和油条夹在一起,咬上一口,比现在的肯德基好吃哦。
周末的时候小舅会领我去南市文庙.在那里去吃小排档,每次吃的肚子撑的圆圆的.城隍庙里的鸡鸭血汤,那一块块鸡血就象豆付一样嫩嫩的,咬上去爽口极了.大壶村的生煎馒头,皮薄,汁多,里面的馅是香喷喷的.鲜得来排骨年膏,我倒是只吃年糕,不咬排骨的,实在是因为它那个海鲜浆沾年糕实在太好吃了.老西门街角上有家点心店,里面的芝麻球我是最爱吃,又香又脆,里面豆沙又多,一个个金黄金黄的.淮海路上有家斋面店,我外婆是最喜欢买里面的糕点吃,我就喜欢吃里面的善丝面和凉面。
有时候会和小舅会买只油吨子边啃边回家,那种油吨子比现在中餐早茶里的什么罗卜丝饼好吃多了,香喷喷,哈力子都要滴下来了. 很小的时候,小舅常会买糖年糕和老虎脚糟给我吃,哎呀,那个糖年糕炸得脆脆的,中间是甜的,咬上去很香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
记得家里有聚会的时候, 姑姑,伯伯们是要喝酒的。喝的是黄酒,然后大闸蟹通红的端上来。同时上来的还有一碗姜醋汁黑亮无比。在我眼里,这是人间最美的食品,好像只有在上海这样的城市才能吃到。看着他们美美的喝着老酒,那真是最快乐的时刻。
小时候爷爷经常带我去杨浦区的泰吾士餐厅吃西餐, 那个老板是个归国华侨,从SF回去的,就在上海开了这么一家西餐厅.那家餐馆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东西绝对要比德大的好,分量多,而且价格便宜.爷爷是个老海派,也是个美食家.老板的年纪和爷爷差不多,所以每次去,他们都会唧唧咕咕聊上半天.我最喜欢吃那里的奶油鸡, 味道很香,鸡肉很嫩,鸡是在牛奶里泡过的, , 一层CHEESE盖在上面,非常好吃.乡下浓汤也是我的FAVORITE,里面有磨姑,豆子,满满一大碗吃下去就撑S了。
记忆最深的红房子应该是上海最老的西餐厅了.有次小舅,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想吃西餐,他就带我去了红房子.,那里的情凋真的是很高雅,那是我第一次去那里,也是第一次知道除了德大,泰午士外还有家西餐厅叫红房子,实在孤陋寡闻惯了.我记得吃的是奶酪小牛肉、奶油蘑菇汤和意大利冰糕,我没觉得有多好吃,但是那个价格却贵的要命,幸好小舅不是很心疼.
记忆里还有很多好吃的,比如小时候吃过的阳春面, 很细的面条韧糯滑爽,上面撒着碧绿的香葱,海米软而鲜美,葱油香郁四溢,静静地躺在碗里,吃起来。香啊! 还有生煎包,厚厚的脆脆的壳子,里面一包滚烫的汤汁,又烫又鲜。只是每次吃的时候,会不小心把嘴巴烫一个小泡。去外地上学,我就没有再吃过很正宗的生煎包了。最最诱人的杨梅, 看一眼就要流口水。不是馋,是酸,杨梅看上去鲜红硕大,表面上密布着诱人的颗粒,带着枝叶,是一种美丽极了的果子。我拿起一粒,一入口有一种酸甜的柔软,再猛地吸一口,全身算得会起一层鸡皮疙瘩。但我却不吐掉。现在想想,那盘中的红杨梅,就像上海小女人的脸。
小时候吃过的那些小吃,正宗的在上海已经不多了。上海现在已经变成了十里洋场,外来的诱惑也是越来越多,只是我还是怀念小时候生活过的弄堂,大饼油条,阳春面,生煎包,大闸蟹,杨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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