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10-4-20 18:1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话浴 于 2010-4-20 18:42 编辑
我在天桥下部队的操场上饱餐过时代的盛宴,虽然席面不过区区十几道“菜”,虽然这些“菜”还略带些异族的半生不熟的“腥膻”,虽然这些“菜”不一定是为我们中国人订作的,但丝毫也不影响我们亿万饥肠辘辘的人大咬大嚼,饕餮一通。这桌席这些菜就是阿尔巴尼亚的电影。
地拉那的“明灯”照没照亮欧罗巴不好细说,可这盏“灯”刺穿层层乌云越过千山万水照亮温暖了“一会”遥远乌托邦国里一位乡间少年的心是毋容置疑的;尽管这束光或许是无意不小心划破了黑暗的天幕,犹如天上的星星并不是为地球人在遥望而“闪烁”一样,——阿尔巴尼亚电影风靡一时,倾国为之疯狂,是阿国电影人的“异数”还是中国人的“异数”?若干年后“文革博物馆”能够建起来的话定会有一间阿尔巴尼亚电影的展厅。
在一个《战斗的早晨》,一群在荆山深处修理地球的年轻人遥望《广阔的地平线》,瞧见《勇敢的人们》抬着《第八个是铜像》朝着中国走来;他们中有位美丽的《山姑娘》在《平凡的岗位上》锻炼成了《宁死不屈》的战士;他们都是传说中的《地下游击队》员,打过许多漂亮的《伏击战》;如今他们携地中海的《海岸风雷》唱着《山鹰之歌》徘徊在古老的东方,城市的大街小巷农村的沟沟壑壑到处留下他们的《脚印》••••••
这一组阿尔巴尼亚电影名的串连是当年文学青年经常玩的文字游戏,象一首歌象一副画更象是在讲故事,很容易地在记忆里保留了下来。
阿尔巴尼亚的电影上个世纪集中地在中国上映过二十部左右,操场上的露天电影院不可能全部放个遍,现有的记忆已经足够了;细酌起来这些阿片绝大多数和“二战”有关,归类的话应属“战争片”,把它们划成我们当年的“大片”一点都不会错,甚至可以再冠以“超级”二字也不过份,比现在的“大片”可“大片”多啦。
放阿片时离“六亿神州尽舜尧”已经过去有些年了,此时舜尧八亿只多不少,亿兆尧舜被圈在鲁迅先生曾经撬开过一条缝的铁屋子里,“鲁缝”此时早被焊住了,铁屋子比远古比中世纪更加黑暗。
地拉那的“神灯”照过来了,虽然只是那么一丝光亮,并且还是从“缝”里透漏进来的,够了,足够了,已经足以让千千万万的人泪眼迷离心旷神怡啦••••••
《宁死不屈》中男主人翁的那把吉它,只是那么轻轻地拨弄了几下,每每欲弹又止,那双毛乎乎的手不知揉碎了多少中国少女的心;不知道有多少中国少年也幻想抱着那把琴唱着那首歌,上山去找游击队:——赶快上山吧,勇士们,我们在春天里参加游击队,敌人的末日就要来临,我们的祖国将要赢得自由解放••••••
还有更加摄人魂魄的镜头,还是《宁死不屈》:那位护士“咯咯”的笑声比天桥肚子里流的水还要浪打浪,一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银屏上出现了一片雪白的胸脯,——这来自欧洲犹如阿尔陴斯起伏不平的山峰,该看红了多少女人的脸,看醉了多少男人的心?
透过阿尔巴尼亚这条“缝”,被铁屋子外面的世界“恍”了二眼。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和我们不一样的高鼻子蓝眼睛金头发的人,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脖子上还挂着根象狗舌头一样吊着的布头子;我知道了世界上有人吃饭不用碗用盘子不用筷子用叉子;我知道了酒杯带脚的酒有颜色红的;我知道了男女可以搂着跳舞可以抱着亲嘴;我知道了关键深刻可以喊一声“上帝”;永世难忘的一句话是:消灭法西斯,自由属于人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