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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荆山放牛翁 于 2010-7-26 22:37 编辑
乡村女教师之死
(三.上)
安芬无力地倒在床上,体内的灼烧加上心头的焦燥,一齐压迫上来,禁不住昏了过去。
朦朦胧胧之间,安芬看见文子明就站在自己面前,正在热切地呼唤着她,于是她高兴地迎了上去!
……
“安芬——!”
安芬刚从麒麟镇教管会出来,就听见文子明在路边亲切地叫她。
文子明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白皙的脸庞、清瘦的身材使他显得不象是个农民的儿子,十足的倒象一个文弱书生。此刻他正站在教管会门口的一棵香樟树下,身边倚着一辆自行车。
“文子明!你来啦!”
安芬欣喜地跑过去。文子明看起来显然是已经在八月的骄阳下站了很久,脸晒得发红,额头上、面颊上沁满了汗珠;可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热,看着安芬,一脸幸福的笑着。
安芬从书包里掏出手帕,一边给文子明擦汗,一边偷偷地四下环顾,生怕让人给看见。
“考得怎么样?”文子明伸手去抓手帕,却将安芬的手紧紧握住。
安芬羞红了脸,急忙抽出手来,轻轻地在文子明的手臂上打了一下。
“小心让人看见!”她轻声地说,“快走吧!”
“考得好吗?”
文子明一边推自行车,一边又问安芬。
“还好,题目很简单的!”安芬的话里满是自信。
十九岁的安芬,在文子明的眼里是那样的明艳照人:瀑布一般的长发又黑又亮,白晰的脸庞泛着青春的红晕,一双清澈的眸子盛满温柔和聪慧,光洁得象温润的羊脂玉似的鼻子小巧玲珑,薄薄的嘴唇象玫瑰花瓣一样鲜艳,挺拔的乳房、苗条的腰身、紧实的臀部、修长的双腿,浑身上下,无不透着健康而又青春的气息!
两个人坐上自行车,说说笑笑,沿着一条砂土公路,向镇南方向驶去。
麒麟镇是荆山山脉南部的一个小镇,位于南漳县、远安县和保康县三县交界处,相传后来做成传国玉玺的和氏壁就出在这里。镇内沮、漳二水穿流而过——南边的沮水象一名横刀跃马的勇士,从康漳边界穿山越谷、破峡而出;北边的漳水一路从邻镇的潮水河、杨家河、小漳河曲曲折折地走来,一路象不断蜕变的春蚕一样越长越大;两条河一南一北,分头向东南进入远安县,又向南在当阳河溶镇汇成沮漳河,自此一泻千里,注入长江——麒麟镇经过沮、漳二水的亿万年冲刷,境内遍布奇峡幽谷、危岩绝壁,真正称得上是水绝山奇!
在这奇山绝水之间,有一座雄峻挺拔的高山,名叫安家山,南面背靠着沮河;北面的半山腰是一个群峰环绕的山间小盆地,叫作文家坪。一条名叫安家冲的山峪自东向西从安家山下来,又拐了一个弯,向南通到文家坪。
安芬和文子明从镇上回来时,天刚刚过午。他们骑着自行车,穿过文家坪。路边的田地里,苞谷正挂着饱满的棒子,棒子须被太阳晒得乌黑,苞谷叶也在骄阳下卷成了筒,伏娘子此起彼伏——“热呀、热呀”地叫。文子明衣服被汗水浸得湿透,帖在他那瘦削的脊背上。他使劲蹬了几圈,加快速度,感觉一阵风吹来,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文子明的家在文家坪靠东的一个小山湾边,因为不在大路边,所以他没有停下来,准备把安芬一直送到家里去。
从文家坪上山,拐过一个山嘴,一眼便能看见一道小山梁,象一条青龙从安家山的巅峰上游下来,“龙头”下有一个宽敝的平台,平台上是一座白墙红瓦、座南朝北的农家小院,象一个文雅安静而又勤劳纯朴的山村少女,背靠着山梁在那里小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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