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拔门”背后隐藏的‘秘密’ 是在为谁买单

一个人生活

少年得志，平步青云，有时也未必完全顺心遂意。正面看确实风光无限、意气风发，转到背阴面端详一番，就会发现年轻官员们也有饱受质疑、尴尬莫名的一面。

　　谓予不信，可以去问问重庆80后局长冯军全。17岁当上公务员的重庆小伙子，大概最能理解这种焦虑了。

        他们焦虑，那些因为信息不对称，而动辄进行惯性质疑的围观者可能更焦虑。前年29岁的清华毕业生周森锋当选宜城市市长后，就曾引起极大质疑。当时评论称“这是一个没有佳话的时代”。古代还有几岁拜相，十几岁挂帅的佳话流传，但现在一个已近而立之年的名校高材生出任一个县级市行政长官，都要引来如潮质疑，确实让人喟叹。

　　而且，这样的质疑几乎常态化，只要有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出任某稍微重要的职位，质疑责难就如影随形：山东新泰市提拔6名副局长、1名法院副院长，7人中6人是80后，最年轻的仅23岁，其中23岁副局长王然被认为是市领导儿媳；海南临高一位工作不满6年的80后美女李梅当选副县长，再次引来质疑目光。

　　纵观近年类似事件中的辟谣口径，又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遇到质疑，各地辟谣口径惊人一致：“周森锋来自农村、没有家庭背景，其父仍在窑场打工以补贴家用”；王然“没有男朋友，父母都是农民”；新泰25岁法院副院长刘婷婷，“父亲去世母亲是农民，无男友”；冯军全“父母都是农民，冯父50多岁还当石匠挣钱”……

　　“父母是农民”成了此类事件中当事人“自证清白”的关键，而这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悲哀。言外之意，如果这些当事人恰巧生在官宦之家，那么难道他们就注定“清白”不了哪怕他们的能力完全胜任其职位？这难道不是另一种走极端的舆论伤害吗？虽然我们愿意相信上述当事人都是农家子弟，但每每遇到这类事件，例行的质疑与“辟谣”的传统舆论拉锯战中，我们看到的只是一种舆论监督低效甚至无效的重复和浪费，是对有限社会资源的内耗。

　　可是，我们又不忍苛责民众太多疑多虑。而且需要强调的一点是，民众的质疑也并非无理取闹，更非是非不分，胡搅蛮缠。只因为此前确实有太多的权力失范让民意很受伤，当那些“萝卜招聘”伤透民心后，对一切明显有违常识的非常规任命保持足够的警惕，就不难理解了。

　　具体到某个特定人物，比如冯军全或王圣淇，舆论有可能确实冤枉了他们，但民意也不必为此太过抱歉。因为在目前的官员任免体系中，在外界看来“任人唯（年）轻”很自然地会被以为是“任人唯亲”。 80后市长、局长或院长，注定难成佳话，反而可能遭受舆论的冷嘲热讽。当事者假若清白，他们也不是因非理性的民意而蒙冤，而要为不透明的人事任免制度买单。既然有人在暗箱操作下，如鱼得水、平步青云，自然会有人因为不透明的制度涉及而蒙尘含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