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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逝的老歌
——悼念老友孙岩
生命如歌，如歌的生命在岁月的长河中回荡，天地间每个生灵都是一曲，无论是落花流水、虎啸猿啼的天籁；还是庙堂江湖的人世繁华，也许所有的生命都想让自己哪支曲子，在宇宙空间中弹奏出最为震撼的、最为久远的、最靓的音乐。你是红尘中的一粒尘，所以你不能免俗；所以你在匆匆的人生进程中，拼命挣扎去改变多舛的命运；所以你在苦难的生活中，鼓动着与命运搏击的号角。让自己的生命之歌少一些哀怨多一些抒畅；少一些低靡多一些铿锵；少一些沉重多一些嘹亮。为此你干过世间最劳苦的工种：修铁路抬钢轨；盖楼房扛泥砖；下工厂干力工。就是你现在抄起的工作，你认为你最终找到了最为理想的生存手段并给你带来了颇丰的收入，但劳累始终伴随着你，每天你都要工作十几个小时半夜十二点后休息是常事，饭多数是应付，超负荷的身体透支，无规律的生活方式，让你生命的音符与生理的节拍在不和谐中跳动发出苦涩的音调，最终早早的曲终音落，生命的音符戞然而止，止的这样突然迅速，让你身边的人都难以接受，难以承受。当我和朋友们把那身不合体的装老服给你穿上时，我还在说你就这样走了；当我半夜几次掀开棺椁看你的沉睡，我还在想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当我和火化工一起把你推进熊熊的炉火中，我还在问大岩你就这样走了？
昨天，我们还在一起痛饮，那时你对我们说：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不收活了，应该办一办年，自己喜欢红色的羽绒服和羊毛衫要上街去买。你还说要今年如何扩大规模经营，描绘着你心中的未来，脸上满满地成功喜悦自豪。你的酒品是最好的，每次喝酒你都是静静的慢饮从来不和哥们打酒官司，也从不张狂，可你那天却破格了，再在坐的哥们们都高歌一曲之后，你也唱了，是我们童年时流行的《外婆的澎湖湾》，你为什么选择这首歌呢，是不是也感到太累了，想要躺在外婆的臂弯中，听着老水手的故事，去享受海浪、沙滩、阳光。你如愿了吗？
生命如歌，我不知如何定位你短暂的人生苦旅中弹出的是属于哪支曲调，没有荡气回肠的澎湃；没有绕梁的悱恻缠绵，就像你最后吟唱的哪首老歌，似乎已经尘封了，飘逝很远的老歌，不知何时，不经意间从脑海间跳跃而出，在唇齿间流淌，让人有说不出的甘醇。大岩你一路走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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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7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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