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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位农民老板对读书人的叹息。读书人？各自表述和理解吧。
一位农民老板，一位已经做得很大很强的农民老板农民企业家，从来都不忌讳自己是农民出身，而且，从来都把自己当年的，“脸朝黄土背朝天”“艰苦奋斗”的“苦难岁月”挂在嘴边。
听听，还是蛮打动人的，还是蛮让人唏嘘的：什么，小学没有上完，家里就没钱供他和他的兄弟姐妹们上学了；什么，冬天里哪来的一把火呢？也就只能穿个球鞋，就是那种“解放牌”的球鞋（笔者注：好像都没见过），而且吧，球鞋上下满是洞洞眼眼，雨天还要进水进稀泥，所以，穿与没穿差不多；什么，十岁不到，就要和父母一道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下地下田割麦子挑稻谷，什么，半年甚至一年吃一次肉，就像过节一样的跳起来……
他每每谈起这些，真的有点“炫耀”的意味。因为，在他看来，就是这些苦，才把他逼到人生的绝路上，才有改革开放后他的“绝路逢生”，“绝地反击”，才有现在他的“暴发”和“老板”的做做和当当。放眼身边，像他们这样的人，其实很多很多。也真得很羡慕他们：上帝在他们面前关闭了一道通往幸福康庄大道时，同时为他们打开了一扇能抵达幸福的窗户。尽管爬窗户很艰难很受罪很危险，但是，他们总归没有失掉上帝赐予他们的惠泽。
小时候，父母和老师常教育：“要先苦后甜”。可是，有没有吃到苦，吃了什么苦，什么叫苦，脑子里过一遍，好像都没有太深刻的体会。所以，在听农民老板说的那些“忆苦思甜”，都觉得“恍如隔世”：原来有如此这般？真的吗？
农民老板在讲到这些的时候，还有一个“炫耀”：“幸好没有读那么多书”！当然，这是他们这些暴发户们的很自己很个人的体会，大家千万不必为之反应过度。不过，不能回避也不能躲得掉的是，这确实是读了或是读了很多书的人们，很纠结的现实问题。
这位农民老板，尽管自己花钱到名牌大学经理研究生班拿了个研究生文凭，但是，骨子里的那种“没文化”、“没知识”的东西根深蒂固，那种习性永远都无法改变。甚至，有点讨厌这个“文化”，这个“知识”什么的念头，常常会不自觉地如悟空那般，跑出来晃上一圈，而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把它收回去。拿他自己的话说，拿这个文凭还不是赶时髦，其实，一点用都没有。他说没有用，是他觉得他的今天辉煌和财大气粗，不是靠知识文化换来的，而恰恰是他没有文化没有知识换来的。好了，他的成功莫非是从小吃苦又没读书？有点邪乎吧！
正因为如此，他是越来越不能理解这样一个问题，这些个读书人怎么那么“不活套”，甚至有点“呆笨”呢？这源于他用自己的现在，与他创业的时候比：“我创业的时候，哪来这么多麻烦事儿，只要知道钱如何从这只手进来，从另外一只手出去，就OK！过去，我没有什么文化能发家致富，现在同样能做大做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那是多年前，老板的企业要按公司化运作，老板清退了自己的所有亲属，招聘这样研究生那样本科生，差点就要招博士生了。这些人进来后，老板很是期待，心想他们是不是会比自己强，所以，自己甚至退出了实际的经营，挂个董事长完事儿。
不过，老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职业经理人职业打工者，这些统统的读书人，太死板，太教条：小事儿要给你按大事儿来做，简单的要给你搞复杂。比如，没完没了的会议、没完没了的书面的计划、草案、总结、报表、评比、检查，等等，让他头大不说，真是有点烦有点烦。
老板是搞工程起家的，现在仍然是主业，在他看来，搞工程更多的精力要花在官员那里，花在广告上。可是，老板手下的这些读书人，始终不会或是学不会在官员那里下功夫，不会在推楼盘的时候“做手脚”，老板为此很苦恼：“我要怎么教你们，你们才会呢”？
老板有些时候静下心来想，特别是在换位思考的时候，还是能谅解“书生”们先天不足。当然，读书人心里也很清楚，要像老板那个样，适应生意社会中的“潜规则”，比如，打通官员渠道，比如，不违法的“坑蒙拐骗”，这些要费很大很大的劲儿来学不说，可能根本就学不会。
昨晚，我与这位老板坐在一起，他说完了他的无奈后，我正儿八经这样对他说：“这个东西你一定要理解，就如你当初没有选择一样，读书人们当初也没有选择啊。从小，老师爸爸妈妈就教导教育，要听这个的话那个的话，要做这个好孩子那个好孩子，要正直，要善良，要学好，要本分，要老实，要……，还有就是，这样不能做，那样不能做，除了不能做的，能做的，几乎就微乎其微。当然，这并不是不可以。关键是，这样下来，不知是读书人自己走火入魔，还是其他什么的，自己最后变成了什么呢？——小绵羊，与社会几乎隔绝的十分听话的小绵羊，你说这样的人，怎么会你的那套把戏呢”。
老板很认真地听完了我这段话，就如我听他讲他童年的往事儿，一样聚精会神，诧异，甚至不解。“造化弄人那”！我自言自语道，“什么。什么弄人？你小子又给我玩文字游戏”？“那里哟”！我一脸苦涩地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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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0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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