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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是谁在感慨,小美人鱼的善良、无私和伟大。
早先看到安徒生的童话,《小美人鱼》最让我为之伤情,为了心爱的王子,她背离亲友和家,舍弃自己美妙的嗓音,将鱼尾变成在人类看来很美的雪白纤细而修长的美腿,以致她每走一步都觉像是踩在针尖或锋利的刀刃上。
而她,心甘情愿,不惧怕疼痛。可是,如此付出,却得不到。有那么片刻工夫,在她离开大海之国,蜕去鱼尾之后,挽着王子的手,以娉娉婷婷的姿态走在入王宫的路上时,满心欢喜,她始终相信自己会赢得王子的爱情,然后王子会立下誓言保证对她永生永世忠贞不渝。最后得到一个永远的灵魂,分享人类的幸福。我愿相信这样的水道渠成。
不过,事实上多的是孑然一身,和被迫离散,仿佛这是所有爱情悲剧里的致命节点。童话里尚不去说他,在小孩眼里,不应看到过多的悲剧,他们都说《小美人鱼》这一篇,应该让小孩子反复地读,如此,小美人鱼的善良便会刻骨铭心。不是所有的山峰都理应用伟岸类比,也不是所有的哲学都应冠以深刻之名,你知道,我要讲,不是所有的安徒生童话都要在小孩子弱小的心里种下一种东西,叫潜移默化,若是,化不来,也默不开,那必将就是少儿不宜,即使成人,再健全的心智,想必也承受不起如此般的明知凶险明知无依无靠却选择继续投身。而那种无依无靠的滋味在人们的生活里总会变得味永难忘,现实也好,童话里也好。一如所有隔界爱情最终会由于各种原因无法得到成全一样,乖巧而美丽的小美人鱼,也只能呆呆地看着王子牵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手走入宫殿,再次看着王子身边的人生鼎沸,恍若隔若经幡,纵使她曾历尽艰辛和苦难,也换不来圆满,这是那场追求和执着给她的最后的告诫。
若,有人怪王子的无情,那我决不会敛住口舌,将自己积蓄的感情抹去。可能戴着王子的头衔是奢华的,那让我们试着还原于他一个平凡如你我的身份,去丢掉落于俗套的以俊朗王子和美丽公主为背景的故事,相信任何男主角不会选择小美人鱼,除开她早已失声变哑的事实,那重重错过和轮回是重点。这不是宿命的解释,实际上,我们双方都必须在那个早-已被划定好的圈子里来来回回,不宜越界太远,否则,你会忘了来时的路。
我与人们一样,深深地怜惜着小美人鱼的命运,尤其在看到她的身躯一点一点化为泡沫,变得虚无缥缈的时候,忍不住落泪。那真是付出所有也得不到丝毫回报的绝望。只不过,也许,安徒生考虑到这篇文章最终将被定义为童话,为了小孩子心中的那点圆满,也不得不安上一个令人宽慰的结局,说,再过叁佰年,她就会升入上帝的天国,毫无征兆而又特别轻巧地将她固有的结局改变。
无疑,于谁,看透之后,这都是善意的谎言,目的不在欺骗。而在于给人一条可登的善良的彼岸,固然,没有谁去纠缠这不合理的结局,也罢,本就有刻意掩盖伤痛的嫌疑。总要懂得,某某人,某某事,某某社会和世界,都不能看得太穿,我们终究不能销声匿迹,从此遁去,毕竟,一生所甘之如饴的都在这里了。
一字一句,忠诚地只想写出那个事泰久远且无证可考而又明知虚无飘渺的故事,会怅然心酸,亦会幡然醒悟,自以为读得很彻底,因为彼时,整个故事在心中脉络清晰。不知事隔久远,我是否还记得这个美人鱼的故事,但不容否定的是,他会帮助我们审视自己,看清自己,正面或反面,总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这样,待青春正好时,那些过往的人事,那些或喜或悲的结局,那些为之伤痛却无法改变的事实,也都是一种经历,而在时光和生活里,他们所反映的结局可能也就真的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永远只是,我们需要仰脸向阳,用心地投向自己理想的天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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