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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儿时的伙伴,也是同学,已经成功复原了,而且可以大步的走路,还相约一起喝酒。我竟然高兴的笑醒了。我的儿时伙伴几年前到贵州挖矿,出了矿难,下半身不得动弹,二十多岁的人,只能卧床不起。尔后我经常会想起,一个人如果一辈子这么躺着,应该是一件难过的事情,只不过你偶尔多睡一会,你会感觉舒服,久了,就是生不如死。这事竟然弄的我经常牵挂。我对此,除了每次回家去陪他说说话,看看他,却是做不了什么,心里很不舒服。但对比我另外一个同学却好的多,我那个同学,几年前,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些都是让人及其难过的事。
有人说女人一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其实她们不知道,男人一月也会有那么几天会难过。人的难过来自你在想什么!做什么!有时候,会为自己难过,有时候会为别人难过,比方说此时,我在为我的同学难过。大抵的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因为这些是发生在身边的事情,越是离悲伤近的人,越是会悲伤。这大约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印证吧。
我一直考虑,如果此时,我不是因为有孩子,有老婆,需要去生活,我就会好好的陪着我的伙伴,去锻炼。争取去看看外面的阳光,呼吸来自原野的空气。这些都只是我能想,却不能做到的。有时候,为了生计,忙的连想的时间都没有。
快过年了,我想起我经常想的问题,我会不会在这城市生活一辈子,我已经在这里度过我的青春年华。狐死首丘的道理我懂,却渐渐对我的丘有些模糊了。我已经适应了一个本来不该属于我的地方,这里没有我的房子,没有属于我的一草一花(我自己养棵小树,可是带不走,最终还是别人的。)我甚至连这里的话都搞不懂,我反过来想的时候,如果我回了家,我会什么?耕田种地,养牛牧羊,我却都是不会的,但是我彻彻底底是个农民,一个不会种地的农民,但我也不是能歌善舞的农民,如果我会一点点,我也敢爬上舞台,哼哼两声,在装装农民的质朴与青春, 翻年我就能赚钱。大约现在喜欢装的人很多,但是装的连尾巴都盖不住人却少之又少。
所以我经常会难过,难过我已经三十,已经没多少年好活?大抵活到100岁,也只有70年的光景,我现在感觉呼吸一下就能过一个年头,照这样算,我不久后,就年过四十,那时候,我满脸的褶子,估计手指头都能看到沧桑。在老点,都80岁了,和我办公室旁边的老太太一样,儿媳妇每天都吼她好几遍,她依靠着路基呆呆的坐在那里,我想着那样子,难受急了。我发誓,如果我老婆这样对待我的母亲,就算我多爱她,就算是我心中的那个她(保密),我也宁可单身。可我保证完了,指不定我儿媳妇到时候,把我轰到马路边,我心里就开始难过了。
年底了,我却怎么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样的一年又匆匆了,我依然还是我,没有生华,也没有颓废,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对于衣锦还乡的想法,只能搁浅的下一年,那如果我的下一年,依旧如此,那真是年少离家,年老归家,到了以后,我只能眼巴巴的看夕阳。岂不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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