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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家
一个狭长的山冲弯了一下
和两边的矮山生了一个湾
一群人在湾中住下
开荒种田
一代，两代、三代……
把田种得很大很大
长了稻谷、麦子、玉米、地瓜
四季都生长青菜
四季都开花
春天屋前屋后桃红李白
夏天荷花在堰里亭亭玉立
秋天的老井边有金桂飘洒芬芳
冬天的山旁有红梅在雪中怒放
这个地方住的人姓着一个姓
我的姓和他们的姓一个笔画都不差
我的爷爷、我的爷爷的爷爷……
都在这里安家
我的大伯在这里安家
我的大伯的老大在这里安家
我大伯老大的女儿也在这里安家
我的父亲没在这里安家
我也没有在这里安家
但最后
父亲也把家安在了这里
不在湾里
在湾子左边的矮山
一堆黄土
一片叶子下
父亲最后的家
对我来说
这里就是我的老家
每年清明前
我都要回一次老家
去湾子左边的矮山
帮父亲打理庭院
砍去疯长一年的荆棘、杂草
平平补补院坝
烧一捆黄纸
燃一挂长鞭
奉一捧纸做的花
然后呆在父亲的屋前
看仲春的风扬起的花
黑色的天空
黑色的蝴蝶
黑色的油菜花
然后我还会跟父亲说说话
一年中的有些事情
值得说的、不值得说的
我都说一下
我说我们努力过着日子
依靠自己的双手
弟弟结婚了
虽然30多岁了才结婚
弟弟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您和妈妈终于可以把心放下
我的儿子您的外孙正上大学
虽然不是名大
只是您当年就读的武大远郊
但孩子心性不差
理想远大
而我自己努力着像自己活
感觉不比别人差
我说
我还说……
我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下
露肝露心说着话
对我来说，能这样说话的地方
就是我的老家
湾子里
我熟悉的人都老了
满脸都是菊花
当年挺直的背也成了虾
年轻的人不认识的多
但面容似曾相识
他们的眉眼举止
有我熟悉人的影子
老人叫我大姑娘
年轻人叫我的称呼很多
大姑
大姨
姑奶奶
我应着，一声接一声
年轻人的脸上溢出红霞
老年人乐得笑哈哈
这家子拉我去吃饭
那家子塞给我很多土菜
一天里
我吃了6顿饭
喝了不知几杯茶
大哥
大嫂
侄子
还有小乖乖
我、我、我真想待在这里
不走了
跟你们长住在一起
对我来说
这里就是我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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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卡
狗仔卡
发表于 2014-3-27 15:21
沉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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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卡
发表于 2014-3-27 16: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