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伤心也会笑 于 2014-4-26 23:10 编辑
自从南下一来,十几个春秋,都是春走冬归,偶尔在炎夏也回去一趟,这样错过很多我曾经锁在脑子的美好的东西,不免常常惆怅,暗自神伤,只有梦中醒来才想起起一丁半点。
1 樱桃红了
去年农历四月末我回到漳县一趟。刚从漳县出发一会,沿路就看见到处都是红彤彤的樱桃,犹如红色的玛瑙点缀在翡翠的玉树上。一下子翻开我的记忆,我们荆山上也有很多樱桃树,有野生的,也有所谓家养的,野生的樱桃接的比较密,而且很甜,我们那时候小,站在树上不好摘,不会一颗颗摘下来吃,是把整个树枝折断来,拿着一棵树枝慢慢吃,就这样折磨着樱桃树,来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包容着我们,果实继续挂满树枝。
在外婆的院子西边有几颗樱桃树,树很苗条,但是果实接的很多,我们都是外婆的小尾巴,外婆总会用个钩子,把树拉弯,让我们够得着,我们也是惦着脚,一边往袋子里面装,一边往嘴巴塞。多年以后,我还经常会想起这个情景,眼眶就不由的湿润。那时候不管什么果子,外婆总是会留给我们,直到我有我的孩子,我才会知道,这份爱是天大地阔的爱。
在我菜园子里面曾经有一棵家养的樱桃树,那个果实长大了,有指头那么大,我小时候总是眼巴巴的看着它长大,长大了就有可口的樱桃吃了,树生长的速度比人是快多了,在我还没对身边的女性产生好感的时候,树已经熟了,果子也熟了,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挂在树枝上,一颗颗喂到嘴巴的小酸加大甜,一股脑爽到底,这些年我在超市里,水果店里都尝过,一直也找不到这种味道,美的妙不可言。可我只能存在记忆里。
我屋后有很大几棵樱桃树,每次樱桃成熟了,就会招引很多的乌鸦、喜鹊、长尾巴花鸟等鸟儿,我们去时,鸟儿就会飞到很近的地方等着,我们走了,就是它们的天下了。我读初二的时候,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来了漫天的乌鸦,一直印在我的记忆里面。乌鸦是不详的,对我们农村里面,漫天的乌鸦,是一件压抑而恐怖的事情,那时候我们在树下,乌鸦扑腾在树上一直若即若离,我们也不想放弃。因为每次我们只有周六和星期天有一点点时间去摘樱桃,多余的都带到学校吃。可那次我们是输给了乌鸦,我们村子一个好人正钱哥哥去世了,每次看到樱桃,我就想到他,想到我在他哪里玩的时候,他拉我去他家吃饭,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俩夫妻的善良一直在我们哪里口口相传,可惜都去世的很早,村里面一说到他们,就说:“好人不长命。”我一直反复思考,为什么老天会这样?可我无力回天。我想好人大多去了美丽的天堂,去哪儿享福去了吧!
四月,樱桃红了,我却只能在很少的时间匆匆归来,甚至没来的及吃上一粒,又匆匆的去,就这样来来回回,有多少人去了天涯,还有多少人去了天堂,大山依然是大山,未曾改变,只不过去的人很少回来,回来的还在想着什么时候走!花儿还是照样开,樱桃还是漫山遍野,我却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在山间里面放声歌唱。
去吧!孩子!
天边有美丽的彩霞,
去寻找一片红红的天地,
哪儿花儿遍地,哪儿有向往的幸福区。
去吧!孩子!
一路上小心,一路上珍重。
有时候会有荆棘,有时候会没有驻地。
远方有漂亮的衣服,有要寻找的妻。
归去!早点归去!
我想看看西坡山上的樱桃,
想看看东坡山上的牛儿和蒿草地。
田的边上桑树挂满了红色的果儿,
菜园子里妈妈在蹒跚着忙着清理。
春来满山雪茫茫,冬归依旧雪苍苍。
来来去去几时休,去是翻山泪幽幽。
少年满头青丝扬,归来两鬓亦成霜。
小路蒿草心头上,不见当年少年郎。
繁荣街市高楼享,依旧想我小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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