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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卫保群 于 2014-12-26 16:05 编辑
]遗 梦“刖公寺”
卫保群
一座气势恢宏的寺庙,建 在陡峻的山崖。这是虔诚的子孙为祭祀先人卞和先后两次向楚厉王、楚武王敬献璞玉(没有经过琢磨的玉石),先后两次被处以刖刑(削去左右膝盖骨(膑骨)的酷刑),最终经楚文王令玉工琢磨为玉璧,遂成为楚国镇国之宝“和氏璧”的功绩,而依崖建造的。“刖公寺”始建于何朝何代,笔者无从考查。只知道解放初期,这里已是一片废墟,只能从荆棘丛中见到残垣,从荒草地上拾到破瓦。因为这里是从襄阳到武安镇经“刖公寺”再到南漳县城的必经之道。因此,一条坡度约为20度的呈“/”字型的简易公路,象一条褐色的带子从山顶斜垂到山下。?
难忘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的一个盛夏,我从部队回乡探亲,从镇上搭乘一天只有一趟车次的班车,做客于县城的一位久违的亲戚家。小住两三日后,我便要返回镇上同父母告别,北上回到军营。那天,往返于襄阳的班车早已收班,无车可搭。为了赶时间,我便提着旅行袋,迈起了军人的步伐……
六月骄阳火辣辣,烤得大地青烟直冒,草木蔫耷。云彩都不敢露面,风儿也不敢轻刮。来到“刖公寺”山脚下,我已是汗如雨下,且又要爬一公里左右的陡坡,实在是感到力尽体乏。
“解放军同志,坐我的牛车吧!”一位头戴旧草帽,手持赶牛鞭,身着白色衬衫,显得朴实、大方而又健美的女孩向我送来一阵凉爽的风。“你是……”我有点诧异的问她。“我是帮人往山顶拉车运贷的”她笑着说:“今天我拥军,不收你的运费!”我也笑着说:“今天我爱民,给你双倍运费!”她说:“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步行吧!”我见她那样热情、坦率而又执著,就连连说道:“谢谢,谢谢,谢谢了!”
我坐在她的牛车上,同她拉起了家常话。她说她就住在山脚下的村子里,高中毕业后,因父母年老体弱需要照顾,她就没再读书了,在家侍奉老人……这不,用自家的牛车替那些拉人力车的、挑担的、往山顶走路的人捎上一把,挣点油盐钱……说完,她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我见这位十八九岁的如此孝敬父母,如此勤劳的女孩,在这炎热的盛夏,还有如此关爱他人的善良之心,顿生敬意,便从包里取出一条洁白的毛巾递给她说:“擦擦汗吧!”她有些迟疑地:“这……”我说:“留着吧,你用得着!”她接过毛巾搭在项间。
到达山顶公路时,我除了感激之辞外,还把刚写在日记本上我的通讯地址撕下来递到她手上:“如果不嫌弃,请给我写信吧!”她高扬着那个通讯地址,把我送出了她的视线……
再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她的“安达汽车运输公司”总经理室里。一见面她就说:“那条线路早改了,你回来比过去快多了吧?”我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二十年了。”她说:“这都是托改革开放政策的福,我才开了这个公司”紧接着,她问我身边的小女孩:“这孩子真漂亮,你的吗?”我对七八岁的女儿说:“玲子,快叫阿姨!”玲子大大方方地说了声:“阿姨好!”我又说:“她长得象她妈妈”她连说:“这就好,这就好……”我问她为啥一直没有给我写信?她说她当时忘了告诉我她家的成分是富农——这在当时对军人来说是个很敏感的话题。我问她:“你成家吗?”她把从保险柜里拿出包有我的通讯地址的毛巾轻轻地递到我手上。
双手捧着这条一尘不染的毛巾,我想到了刖公,感到特别沉,特别沉……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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