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学戏/散文

卫保群

                             　                            儿时学戏

                                                                   卫保群
　　　　　　　　　　　　　　　　　　　　
                                  　
      我自小就喜欢演戏，但是从未拜过师。

      我父亲是武安镇税务所的干部（后调到县税务局）。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每有外地剧团到镇上演出，都要给政府机关、税务所送“招待券”——剧团演出多久，持“招待券”的人就可以免费看多久。父亲因为工作忙，或是有意让我增长见识，就把“招待券”给了我。每天下午一放学，或是星期天，我都要搬个小板凳跑到戏院去看“顶台戏”。我看过的戏有折子戏《蓝桥会》、《柜中缘》、《三岔口》等；单本戏有《梁山伯与祝英台》、《鸿鸾禧》（又名《棒打无情郎》）等。因为第二天要早起去上学，所以没看什么连本戏。

　　那时候我心比天高。看到剧团演出后，我就想自己也要办个剧团。于是，我请刚荣、玉祥、遂兰、道志等小伙伴来当演员，我则自认“团长”蒹“导演”。因为我们是一群天真、快乐、幸福的孩子，所以我们的剧团也就取名叫做“幸福剧团”。
　　其实当“团长”并不轻松，我既要在每天放学以后负责召集小演员们排戏，又要亲自动手制作演出“行头”：用木片做成大刀，用荆条棍做成红缨枪；还在小棍上缠上线绳做成马鞭，在细铁丝上挂上用黑墨汁或红墨水染色的细麻线做“口面”（胡须）；用竹篾丝扎成帽架再贴上彩纸，就成了“凤冠”、“皇冠”、“乌纱帽”……

　　我的记性特别好，悟性特别强。我知道戏剧角色有生、旦、净、末、丑。戏曲功夫有唱、念、说、作、打。单本戏《南阳关》的唱词我能从头背诵到尾。无论什么剧本，我读过后，都能够领会剧中情节，掌握人物性格，就给小演员们“说戏”……（这些都为我长大成人以后写剧本、参加文艺演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创作和参加表演的小戏曲，还在部队、地区获过奖；创作的舞台戏曲剧本、电视剧本，还被搬上舞台和银屏；还先后参加过４部电视剧演员表上署名有我扮演角色的电视剧的演出。）

　　学戏不练功，到头一场空。那时，我每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就起床，到屋后护城河边对着水面咿咿呀呀地“吊嗓子”；在河滩上练“下腰”、“翻叉”、“劈岔”、“拿大鼎”、“翻跟头”后，再按时到学校上课。（也正因为得益于小时候这点功底，所以如今年已六旬有余的我，身板儿仍然很结实。）

　　我们演出过的折子戏有：河南曲剧《贺后骂殿》、京剧《女起解》、《打渔杀家》等，我们虽然没有琴瑟丝弦伴奏、锣鼓家什“闹台”，但是那些有板有眼的唱腔，口齿清晰的念白，一招一式的武打，令小观众甚至大人们都拍手叫好！

　　退休后，我在写作之余，还要哼上一段“我正在城楼观山景……”（京剧《空城计》），或“小仓娃离开了登封小县……”（曲剧《卷席筒》）、“巧儿我自幼儿许配赵家……”（评剧《刘巧儿》）等戏曲唱段——生活好了，人也轻闲了，叫我怎么不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