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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南光电器 于 2011-2-26 23:04 编辑
一条老路,在几座山崖之间蜿蜒。走过那条路的很多。究竟有多少人?也没人说的清楚,大概这里有人烟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这两边的树现在少了许多,人变了很多。具体的名字也没有,我一直想等我出名了,这条路就叫天宇大道,现在想想这路应该是没有这殊荣了。
那时候,我们这条路上平时也许寂寞了些,到了周末,说不上热闹,至少充满了生气。上学的早上,我们背着从家里带的一个礼拜的口粮。走过一个叫黄柏亚的村子,上的第一段坡,叫什么名字已经记不清楚了。山脚下一户人家后面的那阴森森的洞井我还是记得。在一个竹园后面。每次我们经过,就要进去取点水解渴,也洗洗脸。一般这个时候我们几个是不会吓唬女生的,她们不敢进去的,我记得我就帮她们取过水。其中一个还是我认为我长大以后一定会娶回家的。我一直相信缘分,我相信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总共九年一直在一个班,那是奇迹,可这奇迹也就是九年而已。乖巧和叛离何许永远不会并存的。我也不是暗念她什么的?就是我觉得她是上天注定要我保护的,一直到很久以后,她结婚了,很幸福了,我还是在考虑,我是否还要保护她?事实上,别人欺负她的时候,我明着没有帮她,其实还是帮了。因为女人之间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作为一个男人没必要那么下作,不能明仗直火欺负女生,不小心绊一下她的对手的事情应该是有的。
翻过一道坡,是一座山梁,连绵起伏好多人看过,却不能感受过,我们从小就在这样美丽山峦间,那时候心里就是想着早晚一天我要爬出大山。现在想想,那与世无争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安宁了,勾心斗角的事情也是有的,只是比起这繁华都市还是干净多了。山边的野竹一直盘桓在我心里,竹叶他们可以吹奏一曲,我却吹不响,后来想想,是我的这些同学们比我会吹罢了。野竹下面,是悬崖,悬崖下面一个土包上面残痕磊磊的古寨已经看不出曾经白莲教和清军战斗的痕迹了,生活在此山后面黄柏亚刘家大族一直以当年叛变白莲教,祖上被封南漳县令而骄傲。我的同学记得住的大概有几个都是刘家的,他们估计会把叛变当初家训来传下去,只要有好处,叛变也是可以滴。记得当年刘俊、友臣等几位刘姓同学一直是这么炫耀的。
走过这一段,就是黄柏树坡了,这坡绝不亚于老山界的陡,路上经常就有个蛇、锦鸡之类的小动物。蛇好像没咬过谁,这里山楂果特别的多,每次放学的时候,在这偷嘴的女生超多。我们总是想办法吓走她们,占为己有。好像我们并不是想去吃,只是觉得好玩。这山楂树这么多,赶走了,她们可以马上找到一颗。这里也有个白马洞,据说是从洞里出来一匹白马,是从四川来的。我们家乡好像有点神秘的洞和天坑都是与四川有关。我想当年马一定会说话,一出来就对我们先辈们说:“大家好,我来自四川。”后来我想只是我们这里对四川不了解,灌制神话而已。这里中间也有一汪清泉,这里是个好歇脚的地方。林子里有“巴里爪”野果,像香蕉,比香蕉好吃。也有药葡萄等很多水果。我们每次在这里坐下,王红超总会像猴子一样翻山跃树,我也就坐享其成。那时候我们一直是焦不离孟的关系。但非同志之道,发小。
山脚下岩石特别的多,好几次。我们看见一个人跪在石头前拜祭,我每次都等他祭拜完以后,放完鞭炮,就会去捡脱落在地上的那些,然后找女生比较多的地方,去点响它。以便帮助她们早点走,免得迟到。后来有次隐约着听见这祭拜的人叫石头叫做爹,差点没把我的心笑出来。记得当时这人怒视我的样子。好像我们是本家,虽然这人30多,我也是他也爷爷辈的,后来他告诉我,小时候多病,一个方士叫他拜石做爹消灾。按这么说,我就多了一个石头侄子,每次经过,我就对我这侄子充满好奇。
这一块的人,都是我的本家。记得有位老师应该叫我叫爷爷的,教我们化学的。有次背元素表。没背好,竟被孙子老师打了一耳光。想想这世道,孙子打爷爷是被允许的,我这爷爷不当也罢。
这路段可是周六的天堂,果子超多。我一直想向老师澄清。为祸这一段的人,鱼肉乡亲们的那几个不是我,是世宝、红超他们几个,因为我是不会爬树的,他们偷到梨和柿子等之后,只是怜悯的给我一点。估计这一辈子就不会沉冤昭雪了。
再走就到茶树湾了,那时候最大的享受就是躺在茶树上,美美的看着武侠小说,看完了。我们就是张无忌大战陆小凤的来上几回合,总会从下面传来一声力喝:‘几个小崽子,快点滚,不要把我的茶树弄断。’我们就匆匆的逃走。
如今已经十年了,十年没有从那条路上走了,只是我们后面的孩子还在那条路上走着,年复一年。仍然是一条山径,那些山楂果到秋天还是会有的。破旧的古寨还是那个样子吗?我们那一年的好多都快奔3了。想想那3年,那些感概,那些迷茫,那些稚恋都在心里涌了出来。我突然好想念那条曾经走伤了的路,好想和她们再走一边。甚至有时候还想念孙子老师那一巴掌,那巴掌是那么亲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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