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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场卖鱼的鱼贩王培军,骑三轮摩托车在菜市场门口跟一女子的三轮车相撞,女子跳下时不慎撞倒83岁老太太,老太太索赔偿,一百元嫌少,进了医院检查为平安无事还不收手,回家跟儿子媳妇商量,秋后算账,两次反悔。王培军第一次赔偿7000元,签下不再追究协议;第二天又被要求赔偿了6500元,王培军照办后,还被勒索为20万……直到王培军狠心抛妻离子,喝下农药,毒发身亡。
令人不解的是,王培军第一次扶老奶奶被敲诈,还不吸取教训,遇见另一辆三轮车撞倒另一位70多岁的老太太时,因肇事者逃逸,他又死性不改的将其扶起。这位老太太同样不领情,依然逼着车夫带她去医院检查,车夫只得照办且支付了医药费,幸亏这位老太太并无大碍。王培军在服毒前,有两三个光头男带着刀来找他要过钱,扬言下午两点以前收不到20万就要他的命。
王培军死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生命会因为搀扶两位老奶奶而被逼上绝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也可以选择逃避,选择熟视无睹,选择麻木的。他没有做到这一步,他承担了本不该他承担的责任,却不知是一条不归路,是无底洞。人们说他傻吗?可他的行为却是本性使然;人们说他多管闲事吗?可他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受良心谴责。本性是个什么东西,是善吗?良心又是个什么东西,可以让这位车夫忽略自我保护的潜意识。
说句害羞的话,笔者看这则报道的时候,像个娘们般的热泪盈眶。只因痛恨罪恶,只因骨子里还有善良的种子,我注定不能做一个成功的恶人,少年时期犯下的罪行,留在内心的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既然做恶人失败了,那就做一个善良的人吧,回归单纯与本性,行动的过程中,才发现,善良付出的代价远比罪恶付出的代价要大上千万倍,因为善良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善良的惩罚。
曾经,笔者在重庆创办森森孤学院收留流浪儿,由于自己流浪的辛酸经历,使我见到流浪儿童就有一种亲切感,想起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难道我要去眼睁睁地看着这帮孩子在悬崖边徘徊,目送他们走向犯罪的深渊,重蹈自己的牢狱生涯吗?我做不到,一种本能的趋势,我必须走上前去跟流浪儿搭讪。当得知饥饿时,是不是要带进餐馆吃顿饭?当见到衣服肮脏不堪时,是否应该带进商店买一套衣服?可怜的流浪儿连澡都没洗,就可以直接换上新衣服吗?我是不是又要带回家将其洗澡换衣服,等打扮得漂漂亮亮时,我是不是又要将其赶回到大街上继续流浪?人之常情,我必须将其留下来,尽力帮助寻找家人,劝其回家。在联系不上家人的时间内,难道就要耽误孩子的学习?于是,我又开始教这些孩子读书。好吧!这个孩子终于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可是,大街上这样的孩子实在是太多,我下一次遇见了是不是就可以绕道而行,熟视无睹?本能让我无从逃避。就这样,从一个孩子到后来的三十多个,森森孤学院也办起了,请老师,呼吁社会更多人关注,志愿者上街卖报纸。
这是一种多么不可理喻的本能,是一种变态,所以,笔者遭受了来自全社会的质疑。一个穷人来做善事,是借机敛财吗?慈善是应该富人和官员来做的,贫民百姓是没有奉献爱心的权利,一旦做了就会有各种猜测,各种谩骂,各种敲诈,各种伤害,各种牺牲。就拿这位三轮车夫来说,他如果是亿万富翁呢,还会在乎20万元的敲诈?可是这些有钱人和官员,他们只有相互勾结和欺骗,并没有实实在在搀扶过老人,也并没有在大街上询问过流浪的孩子。
弱者懂得了弱者的不容易和需求,不甘弱势的群体反过来想自我拯救,于是,弱者承担了强者的责任,履行着社会义务。有人说,车夫自己都还是个弱不禁风的人,哪有能力去搀扶什么老人?也有人说,我森森姜林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有什么资格去收养流浪儿童?事实证明,我们做错了,社会并不需要我们。可是,我们还在固执的去践行自己的善良,遇到需要帮助是人,哪怕从生活费中节俭出来,也要举手之劳一番,不能自拔,因为我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在了一条不归路上,我们该回头吗?善良该回头吗?回过头来,冲向罪恶的深渊,制造悲剧。罪恶是一条不归路,善良也是一条不归路,敢问在这个神奇的社会,贫民百姓的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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